最生

【罪梦者：子川】梦醒

第六章

文前提示：❗️❗️❗️高虐预警❗️❗️❗️
这篇小川被打了，接受不了，慎入哦～
不喜勿入
错字bug留言修改
同人脑洞！欢迎讨论！请勿较真！

—————— 

林本川虔诚地抱着林季子，把所有经过交代了出来，他颤声道：“你别出去，你一旦出去，门口的人会直接解决掉你，求你别出去……”

 

林本川在不能确认林季子听完自己叙述后会是什么样反应的情况下，做出了自己的判断，那就是必须保证船上剩下一千两百三十个人的安全。所以，在他走进这间屋子前，他安排了杨万里留下的队员守在门口，一但林季子走出去，就地枪／决。

 

林季子被林本川抱着，全身肌肉绷得死紧，往四周散出令人胆寒的戾气。林本川默默感受着林季子身体里不停迸发出的怒意。

 

林季子气极了，他不是没想过这个男人会因为胆小怕事而背信弃约，但没想到的是，林本川会反过来阴他一招。而且最终坏事的居然是两个他最在乎的人，林本川和他生母张莲生。

 

沉默半晌，林季子终于爆发了出来。他转身过来抬起一脚往林本川肚子上踹去，林本川被他踹得飞了出去，重重摔在了地上。

 

除了摔在地上时身体的疼痛，林本川突然觉得胃里一股热流从食道内涌了上来，咸腥温热的液体顿时布满口腔呛得他想咳嗽，但是只要轻轻一咳，就会有更多的血液从胃里涌现出来，他一张嘴，一大口鲜血喷到了旁边的地板上。

 

林季子看林本川用胳膊撑着上身，吃力地伏在地上。他一边朝林本川走来，一边凉凉地笑道：“小川，看来是我低估你了，嗯？”

 

林本川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，满目忧伤地看着林季子，想说的话全部被鲜血堵在了喉咙里，只能气虚地喊着林季子的名字，“杰德…”

 

林季子走到林本川跟前半蹲下，居高临下地看着林本川，随后轻佻地用指尖从林本川嘴角沾下一丝鲜红的血液，他伸出舌头品尝了下，“血的味道怎么样？我觉得不错。”

 

林本川嘴里还在不断往外溢着血，他颤抖地伸出一只手，紧紧抓住林季子的袖子，“杰德……我知道你为了十年前那起案子痛苦了多久，可你……”

 

“你知道个狗屁！”林季子甩掉林本川的手，他眼里漫上血丝，狠狠盯着林本川，抬手掐住了林本川的脖子，“你知道什么？你知道我最讨厌的日子是什么吗？就是我的生日，因为如果不是为了过那该死的生日！我爸当初就不会死！我恨不得掐死当年的自己！”

 

林季子陷入悲愤的回忆中，手下便没了轻重，林本川被他掐的几乎快要窒息，额上青筋暴起，面目十分痛苦。

 

“当年，我爸为了给我过那个狗屁生日，开着你爸的名车带我去兜风。可惜下人就应该认下人的命，实在没有福分。那天正好碰上你爸和崇合帮合作出现财务分歧最大的时候，崇合帮万有青为了威胁你爸涨收服务费，那个狗屎脑袋想出了绑架你去威胁你爸的招式。结果由于他的低能，把我这个林家的下人认成了林家的公子，哈哈哈哈，你说他是不是很眼瞎？然后我就莫名其妙被绑架了。林公子，我可是给你当灾了，你是不是应该感谢我呀，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。”林季子越说眼睛越红，像是暗夜里的吸血鬼在诉说着自己和狼人的仇恨。

 

林本川被掐的满脸涨红，轻声唤道：“杰德……”

 

林季子竖起食指贴上自己的嘴唇，“嘘……听我说完。万有青自以为绑了林家公子这个够分量的筹码，便致电你爸，告诉他，赎款十亿。你爸怎么会用十亿去救一个下人？但同时他又害怕下人闹事，于是表面上让苦苦哀求他的我爸带着十亿，易容成他的样子，来救我。暗地里，却在我爸出发后报了警。”

 

林季子拍了拍林本川的脸，“怎么样？你爸是不是很聪明？但是，崇合帮的人很快识破了我爸的易容和身后跟着的一批条子。崇合帮很生气啊，他们被你爸耍了，怎么办呢？当然是找人给点教训呀，于是他们把气撒在了我爸身上，朝我爸身上不是致命的位置打了三枪，知道他们当时为什么不弄死我爸吗？当然是为了以后能跟你爸继续合作啊，哈哈哈哈，你说你爸跟他们比，谁更聪明一些？

 

“不过可惜，就算三枪都没打在致命点，我爸还是死了，因为一场别人的交易，被捉弄死的。我还记得他临死前给我唱的生日歌……”林季子说到最后不知是在笑还是在哭。

 

他看着满脸涨得通红的林本川，五官扭曲极了，“而你，每年在我生日，也就是我爸忌日那天，都格外开心、高兴，你知道我看到那样的你，我想干什么吗？我恨不得立刻结束了你！”林季子掐着林本川的脖子慢慢从地上把人拖了起来。

 

林季子：“如果当年被绑的是你而不是我，会不会就没有那么多破事了？不对，就算是你，林关中那么惜命的人，应该也不会亲自前往崇合帮去见万有青，把你赎出来。你爸应该还是会派我父亲易容前往去赎人，但是，应该就不会报警了吧？你说对不对？那么我父亲也许还有一线生机对不对？为什么不是你！为什么！为什么！”林季子一边吼一边掐着林本川的脖子疯狂地往墙上顶去。

 

林本川的后背撞到硬邦邦的墙上，他又呕出一口血来，鲜血顺嘴而下，流在了林季子手背上。

 

林本川在窒息的边缘，视线已然模糊，他双手抱着林季子掐向自己的胳膊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，胸中涌上难以言喻的悲凉。

 

那场意外，涉事其中的人，无人幸免。

 

林本川用尽全身力气，从喉咙里发出丝丝气音，“五点半，警方会如约召开记者会，承认侦办瑕疵，重启十年前绑架案的调查，”林本川每说一句话，林季子手下力气就加重一分，他一句话说完，要歇上好久才能继续下一句话，“杨万里，他最近也一直在追踪十年前那起案件，咳咳咳……万有青，你已经解决，算是复仇了……咳咳……丁常全他们被杨万里带走，警方自然会调查每一个人的罪责。至于爸爸……咳咳咳……”

 

林本川说到‘爸爸’，林季子手上的青筋愈加明显，显然已经打算掐死林本川，林本川抱着他的手挣扎两下，费尽了所有力气，就在他即将晕厥的时候，林季子放开了他。

 

林季子还挺想听听在林本川心里，他和林关中之间林本川是如何选择的。

 

林季子松手的一瞬间，林本川双腿发软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，他喘了好几口大气，但是喘气的同时，嘴里那股血腥味呛得他很难受，白皙的脖子上也出现了一圈红色的印子，林本川缓缓道：“爸爸……咳咳……我知道你在爸爸身边安排了杀手。”

 

林季子的后手被林本川逐个击破，他当即烦躁起来，又抬起一脚朝林本川踹去。

 

林本川被踹，虚弱的身子在地上滚了一圈，把地板染的满是血迹，他特地穿来见林季子的西装也在进屋后不到半小时内变得褶皱不堪。

 

林本川拿头顶着地板，双手撑起自己摇摇晃晃的上半身，然后一点一点颤抖着双腿站起来，他狼狈极了，林本川知道他和林季子今天都走不出这间屋子了，不如把话说个明白。

 

林本川站起来后，发涨的脑袋、眩晕的视线让他分不清楚方位，他身体前后晃了晃，没站稳，一路朝背后的吧台退去，快速退了好几大步，终于后背抵上吧台，算是勉强把他整个身体支撑住。他背靠吧台，两只胳膊肘撑在吧台上，看着不远处的林季子说：“那个助理会在你行动失败后，直接杀了我爸爸，对吗？我身边的Jason，也是你的安排吧，如果我没按时上飞机，他也会直接杀了我。”

 

林本川说着说着，眼泪就下来了，“爸爸那边你不用担心，我已经写了一封邮件，把十年前的事情原委如实转交给了警方，尘封多年的真相自然会水落石出。你妈妈，她很想你，她希望你能再弹琴给她听。我出发前写了封遗书，一并发给了警方，你杀了我，他们不会找你麻烦，这艘船最终会去往德国，那个我们在一起过的地方，我给你安排好了一切，等风声过了，一切尘埃落定，你又可以弹琴了。杰德……你要我死，我不会活，但我希望你活着。”

 

林季子听到后面，已经不知道心里是个什么滋味了，他只觉得刚才掐林本川的同时也有一双手在掐他，林本川说出的话语让他有种窒息般的感觉。

 

林季子疾步走到林本川面前，他看着面前这个满脸泪水的人，心中愤懑更甚。

 

这个他相信了许久的小白兔，居然背着他做了这么多事。他曾经以为最好控制的人，不知在什么时候脱离了他的控制，甚至以旁观者的身份，清晰地看着他的每一步动作，猜出他保留的所有后手，甚至还会在某个角落嘲笑他的愚蠢，然后云淡风轻地击破他所有招式，堵死他所有道路。

 

下人终究是下人，不管耍什么小聪明，都会被主子看在眼里。主子不戳穿、不反击、不伤害他，只是因为主子不想伤害他，或者说主子不屑于伤害他，而不是主子没有伤害他的能力。

 

林本川知道此时的林季子已经恨得失去了理智。

 

林季子的手伸向了身后的口袋，而林本川知道林季子在那口袋里放了枪。

 

林本川抬手擦了擦眼泪，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，“我最后再问你一个问题好不好？你爱过我吗？”

 

明知道会被再一次伤害，明知道也许到死都会带着遗憾。但这付出了十年的感情，他想收个尾。

 

也许是上辈子欠林季子的吧，让他这辈子爱的这么辛苦，如果这辈子林季子伤他万遍，连死都不瞑目，那么是不是代表着林季子这辈子就算欠了他的，那么下辈子他们还能再纠缠，这么想想，也觉得挺好。

 

这辈子，我爱你爱的好苦。

下辈子，轮到你爱我，我绝不会刁难你。

 

林季子嘲讽地笑了两声，冷漠道：“没有，从来没有，一丝一毫都没爱过。你只是个我选错了的复仇工具。”

 

林本川敛起凄苦的笑容，“可是，我爱你，杰德……我真的好爱你。”

 

林季子听到这话后忍无可忍，“你爱我？！你爱我你在背后耍我？你爱我你背叛我！你不配！！我这个下人也不配你爱！林大公子，你爱错人了！”林季子越说越气，抄起吧台旁边的酒瓶就朝林本川头顶上砸下去。

 

登时，酒瓶破碎，玻璃渣四溅，红酒混合着浓稠的血液从林本川头顶上流了下来，流进眼睛里，林本川眼前猩红一片，视线被彻底模糊，眼睛刺痛不已，但他依旧尽自己最大努力睁着眼睛，因为他还想再看看林季子，尽管只能看到隐约的影廓，可面前的林季子看一眼便少一眼了，林本川倍加珍惜。